知識改變命運？性格定命運？命運定性格？

近日天氣轉涼了，日曆上寫著的節氣是「小雪」。原本只打算按住院時用以打發一下多餘得令人意志消沉或找瘋的無聊時間的唯一方法，從窗篷的空隙中回味一下窗外的世界來發一發呆，但是，香港的天空又總是被煙霞所覆蓋著，想望望遠一點的地方，從而幻想遠一點的人生路途，原來真的是十分困難的……最後，我便又再獨自一人冷冷的、安份的再回顧一下較近自己的足蹟。不知怎的，我又眼淺了……

進入社會後不久，我便很快發現了，原來「知識改變命運」論只是童話故事中的情節而已。「惟仁者，能好人，能惡人。」、「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閒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處事恭、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君子坦蕩蕩。」、「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君子病無能賢，不病人之不己知也。」、「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是其是；非其非。」等中國古賢的教導，似乎都已經不合時宜了。

或許，可以改變命運的知識，就如魚生一樣，都是新鮮的好。股市價位、樓市動向、娛樂圈醜聞、球賽賠率、手機汽車、衣裝手錶等「魚生」，新鮮得成為香港人每日熱切追求的生活必需品，我卻偏不愛放在口裏，我卻篇篇愛將含致癌物質的「陳年咸魚」放在口邊，讓自己的唇舌都生癌了，真的是病從口入。

或許，可以改變命運的知識，就如紅酒一樣時尚摩登得很講究──太新的不可，太舊的又不可，外國的進口貨一定比國產的土貨好。而厚黑學、諉過卸責、人云亦云、是非不分、口是心非、虛偽奉承、穿錯附會等品牌的「紅酒」可能就是因為產於最佳的年份、最佳的果園，是追求摩登、時尚、有國際視野的香港上班一族都爭相喝進骨子裏的佳釀；土頭土老的我，不單對這些好評如潮的「紅酒品牌」一點認識都沒有，還竟邀請講究事尚摩登的同事、朋友在工餘時一同暢飲酒性剛烈的國產陳年茅台或低俗粗鄙得毫無品味可言的雜牌啤酒，讓自己吐得一塌胡塗了，真的禍從口出……

知識真的可以改變命運嗎？「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當時的我，就只有這種感覺……

或許，知識真的可以改變命運吧，只是，我一直以來在象牙塔裏面所學到的知識不夠新鮮、不夠時尚摩登而已……

我天生就是反應遲鈍的笨蛋，就連吃飯都比任何人都要慢，那容易變壞的「魚生」，我再怎樣努力都吸收不到它的養料……自母親逝離後，我接收少了很多不合時宜、過期而又老土得錯誤的無謂影響，成功擺脫了「裙腳仔」的身份，終於可以向其他家人及公司內的同事學習一下。雖然他們沒有如大智若愚的亡母對我諄諄善誘，但在他們的薰陶下，我終能「頑石點頭」，開始認識到一些登摩而時尚的「智慧」了，而且還青出於藍勝於藍。

回想這樣的日子，讓我想到由黃偉文填詞、麥浚龍主唱的《成魔之道》[Leo Ja1] ：「多麼想好好的做人；但我知道，仁慈和原諒的結局，是更不幸！只有狠了心、待人沒惻隱、比每一個心黑暗，才能提防被擊沉！」曾經，我真的幻想過，如果我突然之間成為千萬富翁之後，我很可能會不顧一切地對傷害過我、讓我含冤莫白的壞人作出報復。

曾經，「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我，「愛上層樓」……還天真得、幼稚得、妄想得以為可以人定勝天，自以為是地認定了「性格定命運」論比「命運定性格」論更為合理、可信，並為此而小題大造，大造文章，寫出一篇題為《命運定性格》[Leo Ja2] 的日記，亦試過效法黑色幽點的法國電影《掟阿媽出火車》般寫出只存在於自己的幻想世界裏面才會出現的報復計劃[Leo Ja3] ，更躁狂得胡亂地將這些揭人創疤、令人不悅的日記、文章寄給那些「掛名」的親友，讓他們感到受滋擾、感到受威脅了……真的是累人而後累己的無聊行為……而「為賦新詞強說愁」釀成自討苦吃的結果，真的是愚不可及！

自以為自己已經「識盡愁滋味」之後，我一度「欲說：『還休……』」，我亦一度將「還休」一句「欲說還休」了……我又有很多很多想說的話，被迫得「欲說還休」了……

有很多真正關心我、支持我的朋友，安慰我說：「天涼好箇秋！」曾經，我也躁暴得時常斷章取義地、引喻失義地、莽撞衝動地將此話喋喋不休地引用……「如今識盡愁滋味」了，卻道不出「天涼好箇秋！」了……因為，我已深「覺古人書，信着全無是書。」了……因為，我已深信「人生識字憂患始」了……

在機緣巧合之下，我讀到數本心理學的書籍，如The Road Less Travelled, Further Along the Road Less Travelled, Parenting with Love and Logic等。又看過一些較近期的《牛棚雜憶》、《隨想錄》。可能，我只是一個只會斷章取章、引喻失義、不學無術、游手好閒、只得三分鐘熱度的大笨蛋而已，看完這些書之後，想跟家人分享想了一年多了，還未能實踐到這個願望……或許，我這個願望又是因為我拒絕食可以醫到我的心病的精神科葯物而來的脫離了實際的妄想而已……

可能對我最有幫助的書是The Minds of Billy Milligan。一邊讀此書時，一邊發覺著我跟故事中的主角有著近似的命運，我們所遇上的命運，就如黃偉文填詞、麥浚龍主唱的《左面》[Leo Ja4] 的歌詞所說的一樣：「被打腫左臉，亦不准反臉，連我右臉亦要擰前，當你越摑越甜，凌辱和磨練乃一念？」。

一邊讀，我亦一邊羨慕著故事中的主角，可以這麼多才多藝，又可以這樣成功的以自己不同的才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性格，去克服他（或他們）命運之中所註定了的悲慘遭遇，處理大大小小的難題與考驗。我真的很想很想學到他（或他們）那種如日本忍者般「分身有術[Leo Ja5] 」的成功之道。

所以，我試過以不同的筆名作出不同的言論，亦於「Yahoo (HK) 知識+」此網站內以不同的匿稱[Leo Ja6] 作出不同身份及性格的言論。很多網友都回應說：「很有趣。」我的朋友也覺得這樣很「搞鬼」，我亦覺得這樣很過癮。不過，亦有人指出這樣自相矛盾的做法做很難以理喻……

知識能改變命運嗎？但我試後，只知道自己原來是到邯鄲學步的燕國人而已……或許，我也該放棄「知識改變命運」論，轉而再認真地探討一下「命運定性格」說及「性格定命運」說了吧。

真的不知到底是因為「命運定性格」，還是因為「性格定命運」，在家事、工作、戀情、自己所關心的無聊閒事（家事、國事與天下事）之間，總是包含著數之不盡的含冤莫白、有冤無路訴的委屈。

聽說，人生遇上難申的冤枉，這是我們凡人所控制不了的命數……或許，是因為命中註定吧，我需要遇上了接二連三的難辯冤屈，我曾經沮喪過，亦曾經暴躁過。或許，是因為造物弄人吧，又每當我沮喪或暴躁之後，便讓我巧遇上支持我、幫我申冤脫苦的有心人，讓我回復積極，讓我重拾冷靜，讓我得到更多的智慧、更多的啟示。而喜歡捉弄人的造物者，當我回復積極或重拾冷靜之後，當我的智慧有所增長之後，又為讓我遇上了更大的冤屈、更多的苦難、更難解決的難題，又讓我再次陷入沮喪的深淵或被迫至暴躁的高崖。造物主為我所編寫了的命運，似乎就是亦永無休止的、驚喜百出的過山車瘋狂冒險之旅。或許，我這種時而積極、時而沮喪、時而冷靜、時而暴躁、時而聰明、時而愚昧的性格特徵，似乎會是一則能引證出「命運定性格」之合理性的例證吧……

而小弟那種飄忽不定的性格──時而積極、時而沮喪、時而冷靜、時而暴躁、時而聰明、時而愚昧，又讓我的人生旅途一波三折……因為家事，令到我變得沮喪，令到我的工作、戀情大受打擊；因為工作，令我變得暴躁，令到我的戀人、真正關心我、真正在乎我的人為我日夜粗心，更令到一些「掛名」的親友感到受滋擾、感到受脅威。最後，當我知道了自己令到太太、先母、真正關心我、真正在乎我的人時刻為我而擔憂不已之後，我才驚覺自己真的是苦了她們，我感到十分內疚，變得既沮喪又暴躁，令到自己的戀情、工作、親情都大受影響……這似乎在告訴我「性格定命運」的合理性。

真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道出「天涼好箇秋！」了……或許，這是性格使然；或許，性格是命運使然。我真的不知道……

聽說：「謠言止於智者。」或許，謠言只能智於智者吧；或許，現實之中智者難覓；而事實上，我只是一個讓謠言越描越黑的大笨蛋而已。聽說：「公道自在人心。」或許，公道原來只在人心吧，可以傳到我耳中的公道說話真的少得讓連記不起來……聽說：「人在做，天在看。」或許，人在做的，就只有天才看得到吧……聽說：「善惡到底終有報！」但我想知道為甚麼自己會有如斯的孽報，只可惜「縱怨天……天不容問……[Leo Ja7] 」

想到這想，在我腦海之中，便充塞著由周耀輝所填、達明一派所唱的歌《天問》的歌詞[Leo Ja8] ，已經不能再寫出其他文字了。如今，我只得節錄一些《天問》的歌詞作結：

「
瘋顛的漆黑的火焰下　沙啞的叫喊是烏鴉
洶湧起一天丹緋雪花　千秋的咒詛何時作罷

誰斗膽挽起弓與箭　射天空囂張的火舌
誰不惜偷仙丹飛天　月宮孤單安守青天

縱怨天　天不容問
嘆眾生　生不容問

眾生　天不容問
眾生　生不容問
眾生　終不能問
」

＜＜完＞＞



備註：
[Leo Ja1]《成魔之路》
歌手：Juno 麥浚龍
作曲：王雙駿
填詞：黃偉文

多麼想好好的做人　但我知道
仁慈和原諒的結局　是更不幸
只有狠了心　待人沒惻隱　比每一個心　黑暗
才能提防被擊沉


繃緊的肌膚底下層　是我魔性
封鎖於人類的血肉　動作很笨
准我撕破這萎靡舊身份　准我解去這封印
無暇同情爛好人

黑色的月亮在照耀我　(已經伸開爪長出角)
黑色的佛像在伸手招我　(還在叫餓)
黑色的大道在帶著我　(這一邊枷鎖假使太多)
踩爛花朵走過河　(走過河)


給好好先生管地球　沒法得救
如何和人類陰暗面　互相遷就
烏托邦理想　被淪陷以後　恐佈主義者　開秀
靖難治亂用陰謀

黑色的月亮在照耀我　(已經伸開爪長出角)
黑色的佛像在伸手招我　(還在叫餓)
黑色的大道在帶著我　(這一邊枷鎖假使太多)
踩爛花朵走過河　(走過河)


黑色的動物在進入我　(痛苦中生出的惡魔)
黑色的洞穴裂開生吞我　(無懼惹禍)
黑色的大道在帶著我　(對光輝依戀不必太多)
跨越天真走過河　(走過河)


繃緊的肌膚底下層　是我魔性
封鎖於人類的血肉　動作很笨
當我撕破這萎靡舊身份　當我解去這封印
誰還祈求被封神

[Leo Ja2]見日記《性格定命運》：http://leoja.blogspot.com/2007/04/2005-09-18.html

[Leo Ja3]如以小說《三國演義》中曹操的名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為主題，大造文章；如撰寫針對公司中的不良歪風而小題不造；如報名參加公司在周年晚會中的歌詞比詞，憑歌寄意來力數那一位口蜜腹劍的偽君子上司。

[Leo Ja4]《左臉》
歌手：Juno 麥浚龍
作曲：王雙駿
填詞：黃偉文

荊棘一片　勁如翻箭　未曾令我自憐
明知這一仗　是場大戰　並已預算苦戰十年

妖魔鬼怪　站成直線　並攔在我面前
來一巴掌摑　淚和著血　我披了一臉　拭去就強健

捱得到這天　以後便迄立前線
誰的爪再尖　至少我　沒轉身即閃

被打腫左臉　亦不准反臉
連我右臉亦要擰前
當你越摑越甜　凌辱和磨練乃一念
是一種考驗　神降大任定必先
將我信念全部折損　要是難避免
抬頭來承受這磨練

多多指教　若嫌未夠　就全力摑下來
如非攻忍痛　是何謂愛　我忍了幾年　塞都經已開

人千瘡百孔　有部份特別難愛
靈修千百種　有些要　入世試悲哀

被打腫左臉　亦不准反臉
連我右臉亦要擰前
當你越摑越甜　凌辱和磨練乃一念
是一種考驗　神降大任定必先
將我信念全部折損　要是難避免
抬頭來承受這磨練

被打腫左臉　亦不准反臉
連我右臉亦要擰前
裝作越笑越甜　凌辱和磨續乃一念
仙家要是人變　憑最後頓悟一點
所有正面能量也可　借負能量變
凡人從磨難裏升天

[Leo Ja5]見日記《多一個我，多好呢？》http://leoja.blogspot.com/2007/03/blog-post_23.html

[Leo Ja6]
匿稱一：阿渣．尼奧 人生識字憂患始……因為「近來始覺古人書，信着全無是處」……
http://hk.knowledge.yahoo.com/my/profile?show=HA00536100

匿稱二：阿渣‧向陽 有神的地方，就會有魔鬼；有正義的地方，就會有邪惡。
http://hk.knowledge.yahoo.com/my/profile?show=HA00709330

[Leo Ja7]引自香港樂隊「達明一派」的《天問》之歌詞

[Leo Ja8]
歌名:天問


樂隊：達明一派
作曲：劉以達
填詞：周耀輝


抑鬱於天空的火焰下　大地靜默無說話
風吹起紫色的煙和霞　百姓瑟縮於惶恐下

誰挽起弓箭　射天空的火舌
誰偷仙丹飛天　月宮安守青天

縱怨天　天不容問
嘆眾生　生不容問

瘋顛的漆黑的火焰下　沙啞的叫喊是烏鴉
洶湧起一天丹緋雪花　千秋的咒詛何時作罷

誰斗膽挽起弓與箭　射天空囂張的火舌
誰不惜偷仙丹飛天　月宮孤單安守青天

縱怨天　天不容問
嘆眾生　生不容問

抑鬱於天空的火焰下　大地靜默無說話
風吹起紫色的煙和霞　百姓瑟縮於惶恐下

誰斗膽挽起弓與箭　射天空囂張的火舌
誰不惜偷仙丹飛天　月宮孤單安守青天

縱怨天　天不容問
嘆眾生　生不容問

眾生　天不容問
眾生　生不容問
眾生　天不能問
眾生　終不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