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4日星期五

破陣子之聯想 -- 與辛先生對話

標題:破陣子之聯想 -- 與辛先生對話

詞牌:破陣子
詞題: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
詞人:辛棄疾

醉裏挑燈看劍 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絃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 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 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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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浩瀚的戰爭場面、一句句豪邁的忠君壯語──原來只是在「夢回」才能看到的幻象;只能在「醉裏」才能說出的瘋話。夢滅醉過之後,辛先生啊,你得到的,除了一頭漸漸灰白的髮絲外,還有些什麼呢?別再執著了,好嗎?

辛先生啊,夢醒吧、醉醒吧。青春易逝,既已「可憐白髮生」,既知「樹猶如此」,何苦還要「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呢? 可知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辛先生啊,既已活在如今的繁華盛世──「東風夜放花千樹」、「寶馬雕車香滿路」,何苦還要「獻愁供恨」、「為賦新詞強說愁」呢?

辛先生啊,既然「松動要來扶」,何苦你還要「以手推松,曰:『去!』」呢?

辛先生啊,既明「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既然「無人會,登樓意」,無苦還要「愛上層樓」,把「欄干拍遍」呢?可知自己「更能消幾番風雨」呢?可知道千古春秋不變,「何況落紅無數」呢?

辛先生啊,既已「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又已「眾裏尋他千百度」,該「驀然回首」了……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江晚正愁予……山深聞鷓鴣……
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箇秋!』
青山遮不住!
斜陽正在!
閒愁最苦!休去倚危欄!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辛先生啊,你又「松邊醉到」了……別再「問松:『我醉何如?』」了,可以嗎?

殺賊!殺賊!

殺賊……殺賊……

辛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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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在發夢嗎?

辛先生的夢早已被世人遺忘了,我又何苦要重提舊事,徒添傷悲呢……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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